楚平王处理了这两件事,就天天等着回音。几天后,只见奋扬坐着囚车来见楚平王,对他说:“太子建和公子胜(太子建的儿子)已经跑到别的国家去了。”楚平王听了,顿时火冒三丈。他说:“我叫你秘密杀了他,谁把他们放了就是死罪!”奋扬说:“当然知道。不然,我怎么会坐着囚车回来?当初大王嘱咐我好好伺候太子,我就是为了要好好伺候太子,才放走了他,更何况太子并没有造反的行为,连造反的意图都没有。大王怎么能把他杀了呢?现在我救了大王的太子,又救了大王的孙子,我就是死了,也问心无愧。”楚平王听了这番话,就说:“算了,算了,难为你有这一份忠心。回去好好镇守着城父吧。”那个替伍奢送信的人带着伍尚回来了。费无忌把伍尚和伍奢关在同一牢房。伍奢见伍尚单独回来,忧喜参半,他说:“我就知道员儿不肯回来。可是从此以后楚国很难有太平的日子了。”伍尚说:“我们早就料到那封信是大王逼迫爹写的,可是我宁愿与爹一起死。弟弟说,他要留着一条命给咱们报仇。他已经跑了。”
楚平王叫费无忌押着伍奢和伍尚到达法场。伍尚振振有词地骂费无忌,说:“你这个诱惑君王,杀害忠良,祸国殃民的奸贼,看你作威作福,能够享受几天富贵!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小人!”伍奢制止他,说:“别这样骂人!忠臣奸臣自有公论,咱们何必计较呢?我担心的是员儿,如果他回来报仇,岂不是要连累楚国的老百姓吗?”说完就伸长脖子,不再开口了。费无忌把他们父子俩斩了首,场外的老百姓都偷偷地拭泪。
费无忌对楚平王说:“伍员这小子虽然跑了,不过他还跑不了多远。咱们应当赶紧派人去追,伍奢临死的时候不是说担心他回来报仇吗?这小子迟早会回来报仇,非把他捉住不可。”楚平王一面打发人去追伍员,一面又发出一道命令,说:“捉住伍员的,赏粮食五万石,并封为大夫;收容伍员的,全家都有死罪。”楚平王还叫画师画了伍子胥(就是伍员)的图像,悬挂在各关口,叮嘱各地方的官员仔细检查来往的行人。像这样画影图形,捉拿逃犯,伍子胥就是插翅也难飞呀!